晚年杨绛不买别墅,捐出几百万存款,被邻居

进入九十年代,晚年的杨绛在身体的病痛与亲人朋友相继离世的悲痛中坚韧地活着。经历了至亲的离散,阴阳两隔,其悲难泯。

杨绛曾说过,钱瑗是她这一生中最杰出的作品。在家里,钱瑗活泼聪明,是钱杨夫妇的开心果,也深得公公婆婆的喜爱。在外边,钱瑗作为北师大当英文教师,亦是深受学生们的敬爱。

钱杨夫妇曾讨论过自己女儿的个性,钱钟书说:“刚正,像外公;爱教书,像爷爷。”

杨绛说钱瑗成天忙得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,永远转个不停,每天抱着一摞摞书来去匆匆地上课,平时还有各种单杂的社会工作要忙。但住院的父亲和身体不支的母亲却又总是让她放心不下,工作之余仍替家庭分担事情。

钱钟书曾笑话女儿“一身三任”:首先是鞠躬尽瘁的的教师,是孝顺的女儿,还是贤惠的妻子。而追求完美,做事认真的钱瑗则注定她所花的精力和时间远比别人更多,所承受的压力也巨大的。

年春夏之际,钱瑗开始咳嗽,却只当是着凉感冒而没有予以过多的注意。杨绛却略感不安,医院检查,女儿却因为事务繁忙,为了节省时间只去医务室做了简单的检查,仅诊断为支气管炎。此后钱瑗仍是强忍着疼痛,一边咳嗽,一边上课。

然而入秋之后,不仅咳嗽越来越厉害了,腰疼屡犯,甚至无法弯腰去捡东西。即便如此,钱瑗依旧是瞒着母亲杨绛,只说是挤公交车的时候闪到腰。

随着腰疼越发剧烈,医院做检查,而此时她的腰椎骨已被病菌严重破坏,入院之后竟是一卧不起。然而对电话一头的母亲,仍是报喜不报忧,电话中仍有说有笑,只是不忍母亲只身一人背负两个病人的负担。

年,钱瑗被专家诊断为晚期肺癌,时日不长了。钱瑗肺癌扩散,肺功能衰弱,悲伤褥疮溃烂,肠胃无法蠕动,头发也在化疗中掉光了。医院发出病危通知,女婿才向杨绛说出实情。

此时的杨绛心如刀割,却只能选择镇静,如论如何杨绛无无法预想到女儿竟是要先他们而去。

年3月4日,钱瑗在安睡中去世,而医院照顾钱钟书,无法去参加钱瑗的遗体告别仪式,只能在病房中默然流泪,远远送别。

年开始,钱钟书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,先是肺炎高烧住院,然后便是动手术各处三个膀胱癌,以致肾功能急性衰竭。钱钟书这一病就是住院四年,杨绛忙前忙后一直照顾着住院的钱钟书。因为钱钟书牙床萎缩,无法自主咀嚼。

医院看望钱钟书,下午就在家中做“鼻饲”,即用鸡肉、鱼肉、虾仁、土豆或是蔬菜打碎成泥,再配上骨头汤,用管子从鼻孔中输入到胃里。在此期间,杨绛的三姐杨闰康、二姐杨寿康、朋友夏衍相继去世。

挚爱病重,她寸步不离,亲友离世,却无法相送,晚年的杨绛就这样辗转在生与死之间,内心凄然却仍坚强地活着。

年12月9日凌晨,杨绛为钱钟书合上了眼睛,轻轻在他耳边说:“你放心,有我呐!”。杨绛回望陪伴了钱钟书一千六百个日夜的病室,收拾好遗物,遵照钱钟书遗愿“不举行遗体告别,不开追悼会,不留骨灰”,在五十七个小时内处理完所有后事,也避免了媒体的大肆渲染。

杨绛只身回到三里河寓所中,形单影只,冷冷清清,往日充满“我们仨”的欢乐已不复存在,家,已不复是家,只是成为了杨绛人生最后的旅途中停歇的客栈。

晚年的杨绛依旧淡泊名利、简单朴素。在杨绛三里河寓所里,“地面仍是水泥地,家具等结尾老式桌椅,但是房间干净整洁……

穿着也是和房间的风格一样,简单素雅,头发梳得一丝不乱,笑容满面。”而在很多亲友的眼中,她依旧是和善、逗趣的老奶奶。

年,杨绛把自己和钱钟书获得的稿酬捐赠给母校清华大学,作为教育基金,设立“好读书奖学金”。

而此后,在钱氏手稿拍卖案胜诉中获得的20万赔偿亦捐入“好读书奖学金”中。小区中就有邻居说杨绛“傻”,“捐掉几百万,买座别墅住住多好!”然而杨绛听了只是笑笑。杨绛为自己也为钱钟书推脱掉了无数“帽子”,例如拒绝进入中国现当代文学馆,拒绝建故居,拒绝接受荣誉勋章等。

她只想做一个“零”,不为外物所牵制,名誉与钱财于她而言均不过是浮云,她依旧在那个素粉墙、老家具的家中青灯执笔地度过了余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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